Why does the sun go on shining?

Why does the sea rush to shore?

Don't they know it's the end of the world?

世界末日的前幾天,我們到東部採訪美麗灣渡假村最後一次環評。出發前,媽說「唉,這根本是違法的建築,政府應該把它拆掉啊。」停了一會,媽又說「算了,能怎麼辦呢。」我沒說話,笑一笑提起包包出門。

從東部回到台北,鬧了大半年的關廠工人爭議還沒解決,關廠工人連續幾天持續抗爭。包圍勞委會主委、前往馬英九參加的會議陳情,而跨年前一天,他們準備到總統府官邸前陳情。下午出門前,媽問我要去哪,我說採訪關廠工人,她說「唉,這些人真可憐。」停了一會,她接著說「但是能怎麼辦呢。」

傍晚,在官邸前陳情的工人與聲援學生陸續被警察抬走,而不論是總統府或是勞委會,都沒有人出來接見。

這樣的結果都在預期之內,但我們就是不死心,天真的以為會有轉機,所以一次又一次的,站在那裡。然後一次又一次的失望。這個政府則持續以一種失能又失控的狀態面對各種荒謬情況。

世界末日為什麼沒有來臨?或者,世界末日早已降臨?

How many times can a man turn his head

And pretend that he just doesn't see

總統官邸前,警方強力拉扯,許多學生放聲尖叫。一如美麗灣環評會場,警方預備將反對開發的學生拖離時,學生的尖聲反抗。警察要他們冷靜,學生則是哭喊著「為什麼要我冷靜,你不要碰我,他們在做違法的事情,你為什麼還要我冷靜。」

支持開發的一方則是坐在另一側,冷眼看著反對者的狂暴,冷潮熱諷的譏笑他們不理性;就像總統官邸前的警察,一邊把學生拖往警備車上,一邊要學生不要激動。什麼樣的制度,允許做惡的一方站在合法的那條線上,反過來要求受迫害的人有禮且安靜。

離開這一切後,世界一如往常的運行。跨年前的歡樂氣氛瀰漫在街道與媒體前。即使這個政府爛到無以復加,煙火和氣球仍然像鴉片一樣提供短暫的歡愉。而片段出現的抗爭訊息,就像貼在國小課本裡的便利貼一般,偶然看見才驚覺有這麼一回事,像某個在路上打照面的陌生人令人心頭一震,但書頁翻轉卻又忘懷。

面對這麼多不公不義,我們要掉過頭去幾次,才能假裝沒看見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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